阅读笔记 -- 《蒋勋说宋词》

第三讲 范仲淹、晏殊、晏几道、欧阳修(续)

范仲淹之后,开始逐渐稳定下来的社会环境孕育出更为丰富的词风,比如晏殊的词,又比如晏几道的词,再比如欧阳修的词。

对晏殊来说,尽管做了很大的官,他的词句反而转向平凡生活的描述,通过将一些周边的生活体验融入具体的意象中,留下平淡而又超脱的美学记忆:生命不是每分每秒都有意义,有时候是属于静下来的时间,有时候是属于忙碌的时间。

这是一种超越了喜悦和感伤的体验。晏殊的词,可以说,他在写一手生活细节,也可以说,他在谱一曲人生感悟。譬如“念兰堂红烛,心长焰短,向人垂泪”,是独处时一处蜡烛的燃烧,也是安静时体会一种热情的逐渐消退,所以垂泪,所以憔悴;又譬如“昨夜西风凋碧树,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”,是夏天过去时登楼远眺,也是繁华下落时开始内省的自我沉淀,所以珍惜,所以眷恋;再譬如“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”,是不经意时花落归燕,也是徘徊时唤醒曾经的生命体验,所以喜悦,所以感伤。

PS:以上三句词,分别出自晏殊的《撼庭秋》,《蝶恋花》和《浣溪沙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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